幽门螺杆菌感染与胃粘膜癌变的关系
继胃窦部幽门螺杆菌(Hp)感染被确认与慢性胃窦炎和活动性十二指肠溃疡密切相关之后,关注的焦点又转向与胃粘膜癌变的关系上,国外研究发现Hp感染可作为增加胃癌危险的一个重要因素,尤其与早期肠型胃癌关系密切。本文旨在探讨Hp感染是通过何种作用与媒介因素而促使胃粘膜癌变的。
[b]1 对象和方法[/b]
1.1 对象
本研究选择经内镜配合活组织检查证实的慢性胃部病变(包括慢性浅表性胃炎、胃溃疡和胃息肉等)、癌前病变(包括肠化生或/和异型增生)、肠型和弥漫型胃癌患者各30例为研究对象,均符合以下条件:①研究前进行过幽门螺杆菌尿素酶试验(HpUT)和用富含尿素酶的高分子量细胞相关蛋白(HM—CAP)作抗原检测Hp抗体IgG,两者均阳性表示胃窦部有Hp感染;②关于胃部粘膜主病灶处钳取4块活组织、胃基底部粘膜钳取2块活组织作常规病理学检查。男97例,女43例。年龄28岁~72岁,平均53.6岁。
1.2 方法
所有入选者均于空腹抽取外周静脉血2ml,置于经肝素(15u/ml血样)处理过并加入抑肽酶(10oul/ml血样)的试管内。采血后立刻置于冰水中,30min4°C2000r/min离心15min,分离出的血浆分别置于事选编号的有盖小瓶内,-20°C保存待测。血浆胃泌素和生长抑素放免测定按试剂盒说明书上规定的方法进行,药盒由北京华英放射免疫技术研究所提供。
计数资料采用X[SB]2[/SB]检验,多组的计量资料采用F检验,每两两比较采用q检验。
[b]2 结果[/b]
2.1 Hp感染与肠化生
从表1发现慢性胃部病变(CGL)、癌前病变(CPL)、弥漫型(DCG)和肠型胃癌。4组患者Hp阳性和肠化生检出率均显示出统计学上的差异,其中DCG组的检出率低于CPL组,而ICG组与CPL组的Hp阳性检出率无差异,肠化生的检出率明显高于后者(表1)。CGL、CPL、DCG和ICG四组患者的血清胃泌素与生长抑素水平之间呈明显负相关(相关方程式为Y=84.8824X,t=168.8442,P<0.01)。从表3发现,四组之间及两两比较,除DCG和CPL二组之间无统计学上的差异外,其余各组间差异非常显著。
表1 各组间Hp阳性和肠化率比较(n=30)
分组 | Hp阳性n(%) |
CGL | |
CPL | |
DCG | |
ICG | |
[SB]b[/SB]P<0.01,vs CGL,CPL,ICG。
表2 胃基底部粘膜萎缩的检出率(n=30)
分组 | 粘膜萎缩(%) |
CGL | |
CPL | 11(36.67) |
DCG | 3(10.00)[SB]b[/SB] |
ICG | 22(73.33) |
[SB]b[/SB]P<0.01vs CGL,ICG。
表3 各组患者血浆胃泌素和生长抑素水平的比较 (n=30,x±smg/L)
分组 | 胃泌素 | 血浆生长抑素 |
CGL | 107.37±25.99[SB]b[/SB] | |
CPL | 273.67±76.15 | 66.00±15.67 |
DCG | 262.50±56.90 | 59.17±11.38 |
ICG | 772.00±319.32[SB]d[/SB] | 32.83±14.24[SB]d[/SB] |
[SB]b[/SB]P<0.01,vsCPL,DCG,ICG;[SB]d[/SB]P<0.01,vsCPL,DCG.(ICG)
[b]3 讨论[/b]
众所周知,慢性胃部病变经由癌前病变到胃粘膜癌变是逐渐发生的由量变到质变的演变过程。影响胃粘膜癌变的因素很多,胃窦部Hp感染是否可作为胃粘膜癌变的重要致癌因子之一,是近年来愈来愈感兴趣的研究课题之一。本结果表明,ICG组和CGL和CPL两组比较,Hp阳性检出率虽有下降,但未能显示出统计学上的差异(P>0.05)。而肠化生检出率却有明显升高(P<0.01);而DCG组的Hp阳性和肠化生检出率均明显低于ICG和CPL组(P<0.01)。
这些结果提示Hp感染与ICG关系密切。据报道Hp可首先寄生于正常健康人的胃窦部,胃粘膜肠化生的出现是Hp长期感染的结果,肠化生的出现又是对Hp寄生的重要因素,肠化生产生的粘液或其它物质或者是缺乏合适的受体,是造成Hp寄生不利的微环境。胃粘膜肠化生的出现可导致Hp的消失,而由其所引起的一系列病理组织学变化却依然存在,而并非是其结果。由于ICG的癌变初发点始自粘膜表层,为肠上皮型异型腺管癌变,而DCG其再生的胃上皮异型增生癌变初发点始自粘膜深层,这可能就是ICG与Hp产生密切关系的原因之一。
本研究还表明ICG组的粘膜萎缩检出率明显高于CPL组(P<0.01),而DCG组的检出率,较之却明显降低(P<0.05),与文献报道相符。胃基底部粘膜萎缩可作为胃粘膜癌变的重要危险因素之一,其与胃酸降低、亚硝酸盐类物质增多以及内生突变源增多有关。长期Hp感染,胃表面上皮、小凹上皮,甚至粘液颈部增殖带细胞变性坏死、修复与增生,进而使腺体发生分化障碍与萎缩,形成肠化生和异型增生,最后ICG形成。这表明ICG有较明显的CPL阶段,而DCG的CPL阶段通过内镜活检较难确定,是导致DCG很难早期发现的原因,其癌基因突变的因子目前了解的尚少。
从表3看出,各组患者的血浆胃泌素与生长抑素水平呈负相关,与文献报道相符。Hp感染增加的胃泌素水平与胃窦部粘膜生长抑素水平低下有关。在Hp感染时Hp能释放一种对D细胞有毒因子,增加细胞膜对Hp的通透性,干扰细胞膜上的pH受体,生长抑素分泌受抑制,胃窦G细胞分泌胃泌素功能解除抑制,胃泌素分泌增多。升高的胃泌素水平对胃癌细胞通过环磷酸腺苷(cAMP)和信赖cAMP的蛋白激酶(PKA)系统发挥其营养作用,胃泌素是作为始动因子与胃癌细胞上的胃泌素受体结合,可能通过细胞内第一信使的介导调节癌基因的表达,最后导致细胞的突变,过低的生长抑素水平可具有潜在的致癌作用,可能是通过生长抑素对表皮生长因子的抑制作用被解除,而导致胃粘膜癌表皮因子过度表达而起作用的。胃泌素和胃酸共同参与了胃癌的形成过程,高胃泌素有促癌形成作用,高胃酸有抑癌形成作用。只有高胃泌素和低胃酸并存的条件下才是形成胃癌的最佳环境,本组ICG就具有这种条件。故可推之,Hp感染是ICG形成的始动因子,血浆胃泌素和生长抑素是作为媒介因素,Hp感染的代谢产物可以直接引起胃粘膜炎性改变,炎症产生的损害因子(如过氧化物酶、自由基等),可作为内生突变源以引起细胞增殖过程中的RNA复制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