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外科与皮肤科

两宋时期外科学及其相关学科有发展,专科教学得到扩展,专著更多流传,外科与皮肤病类之疾病认识及理、法、方、药知识更加丰富,专业医师认伍不断壮大,并出现了以“外科”命名的专著,在这些方面多明显超越前人。然而,与前比较,在医疗技术上似无明显进步。 [b](一)外科之教育[/b]:公元1060年,太常寺言准,详定太医局学生限额为120名,其中属于外科专业的有疮肿4名,金镞兼书禁1名,金镞兼折伤1名。熙宁九年(1076),宋神宗为了进一步改进医学教育,规定学生名额由120名增至300名,并强调:“设三科以教之”,此三科即方脉科、针科与疡科,外科在专业教育和人才培养上得到更多的重视,这或许与当时的内战需要有关。元丰(1078~1085)时,又对医学分科教授送行调整。在原九科的基础上、将外科的三个专业归并为“疮肿兼折疡科”,“金钱兼书禁科”,使分科更趋合理,学生人数也增加到30名,增加幅度明显高于其他学科。 [b](二)外科著作开始丰富:[/b]据《宋志》、《祟文总目》等所记,有外科类专著近30种,50多卷,其中由宋代外科学家所撰著有《卫济宝书》、(约1170年)2卷,《集验背疽方》(1176)1卷,《外科新书》(1207)1卷,5《外台秘要》(1263)3卷,《救急仙方》(1278)6卷,流传广而影响大,除《外科新书》已佚外,其他在明清甚至现代还是外科医生的常用参考书。由伍起予编撰的《外科新书》,是现知我国医学史上以“外科”命名书名的最早者。《卫济宝书)是一部影响深远的外科专著,作者署名为东轩居士。据查证,东轩居士即北宋襄阳之魏泰。该书虽只上、下二卷,但从其系统论述外科疮疡痈疽等化脓性感染之病因、症状体征、诊断以及诸种医疗方药和技术等来看,不但内容丰富多采,且有较高的科学性,《卫济宝书》幸得《众乐大典》、《四库全书》收录而传世。《集验背疽方》的作者是李迅,字嗣立,泉州人,《集验背疽方》确系一部内容比较丰富的治疗背部化脓性感染的专书,对当时和后世均有用显影响。考李氏学术思想,由於他称一位主张以锡管吮脓的民间医生为庸医,可知其医疗是比较保守的。 [b](三)外科医疗技术与疾病认识:[/b]宋《卫济宝书》中首先记述了癌肿,这是在历代医学家描述体表诸种恶性肿瘤形状特点基础上的一次科学的总结和确切的命名。他说:“癌疾初发者,却无头绪,只是肉热痛,过一七或二七,忽然紫赤微肿,渐不疼痛,迤逦软熟紫赤色,只是不破。”癌字是该书首创字,从疒从喦。喦者,通岩,取其盘纡隐深,磪嵬岑喦,岩崖连形,用以比喻癌肿凹凸坎穴之外观及硬如岩石之状貌。可见作者对癌肿病理症侯之认识十分确切,他为了帮助读者,更绘制了颇为形象的“癌原图”。化脓性感染之脓未成与脓已成的签别诊断在宋代有了更多的进步。在治疗指导思想上也进一步提高。《太平圣惠方》(992)关于脓已成的切开引流思想较前化更为积极。例如该书强调:“脓成,即当弃药从针烙也”,并说“生死之际,不可疑惧痛,项顿之间,以至内溃。古今同斃斯疾十有八、九矣”,又说,痈薄宜计,疽皮厚宜烙”。并谓针烙之法“有却痛之功也”;“烙法多差,殊稳妙于针法”,关于切开部位,指出“皆须近下面烙之,不透即再烙之令透”。对于较大痈疽还强调“即须散烙数处,并令透则气疏达,脓水易出”,“实者撚发为纴,虚者以纸为纴,涂引脓膏药纴之,为了彻底治疗,更明确要求警惕“脓根未尽,使令疮合后,必有再发之理”,上述所强调论述的诊断、治疗原则和方法等那是符合科学要求的,东轩居士所论乳痈之防治法也颇有科学价值,他在认识到乳痈之发病系因“乳汁不行而生痈”的基础上,创造了火罐吸乳法以防乳腺炎化脓而成乳痈。 枯痔手术之发展:《圣惠方》(992)是一部集宋以前方书大成的著作,在其论述肛门痔之治疗技术上,已多处强调了汞砷剂枯痔的方法。如用砒霜等研末路蜜和丸绵裹纳痔处;或用砒霜、白矾等为末炼黄蜡和丸“用绵裹一丸内下部……以痔头消为度”,公元1127年,《魏氏家液方》记载了枯痔散法,较《圣惠方》的方法提高了一步,从而进一步减少了对健康肠粘膜的伤害,效果得到提高。 外科医疗技术:剔除咽喉异物与治疗疣的技术,在综合性医书里已有了较确切的论述,由此可以证明这些技术已为普通医学家所掌握。例如:小儿科专著《小儿卫生总徽论方》的有关部分,所记述的外科医疗技术就有上述特点。在《千金要方》多处记载运用有血清免疫法思想的治疗疖病的基础上,被发展改进而用以治疗疣症。其方法是“以针或小刀于决疣子四面微微血出,取患疮人疮中脓汁傅之,莫得近水,三日外脓溃,其根动自落”,又如《小儿卫生总微论方》改进孙思邈用磁石吸取咽部铁钉、针等异物的方法,改口含为钻磁石孔窍以线穿系,从而不但提高了成功率,而且大大增加了安全性。小儿科集大成的专著《幼幼新书》(1150)卷39,不但收录了孙思邈及《小儿卫生总微论方》的相似方法。该书所引用《圣惠方》(992)剔除误吞鱼钩不出的医疗技术。一法要求绳犹在手中者,莫引之。……,稍稍令推至钩处,小小引之则出。一法强调用琥珀珠贯钩绳上,推令前入至钩所,又复推以牵引出矣,如此医疗技术在综合性医书的广泛引用,说明该法已比较普遍为医家所掌握。 [b](四)麻醉技术的发展:[/b]两宋时期的外科手术,特别是较大手术已有逐渐衰退之势,保守疗法已日渐发展。但是由外科手术发展而兴起的麻醉技术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滞,相反由于化脓性瘢痕灸法的兴起,整骨手术的进步,麻醉术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例如:窦材《扁鹊心书》(1146)所记之睡圣散即其代表,方法是“人难忍艾火灸涌,服此则昏不知痛,亦不伤人,山茄花(即曼陀罗花)、火麻花,共为末。每服三钱,小儿只一钱,一服即昏睡”。 此外,在《小儿卫生总微论方》一书中,还正确指出小儿脐风与成人之破伤风是同一种疾病,这就把人们对破伤风的认识提到新的高度。 [b](五)皮肤病的认识:[/b]随着医学理论研究的深入和实践经验愈益丰富,对许多皮肤病的认识更趋深入,对隋唐时期某些皮肤病名繁复混杂之状况提出了新的分类见解,进一步提高了诊断治疗水平。 1、皮肤结核:狼瘘、蚝瘘相当于结核性初疮或为寻常性狼疮;蛴螬瘘类似于疣状皮肤结核;鼠瘘、瘰疬相当于瘰疬性皮肤结核:《圣济总录》在分类论述上虽多沿袭前说,但其“瘰疬门”总论则强调了以下观点:“瘰疬者,其疬本多因患怒气道,忧思恐惧,或改良有虫鼠余毒;或风热邪气,客于肌肉,随虚停结;或在颈项,或在胸肌,累累相连者是也。”所论情感忧惧、饮食余毒、风热邪气等病因,是在前人基础上的提高。宋·陈无择之《三因极——病证方论》论及瘰疬证治,则对前人之分类和解说提出异议,他认为“此往往是三阳传诸阴经方有之,若本脏发,未必有是,学者知之。”(引号内医论均见:宋陈言《三因极·病证方论》卷15,P204,人民卫生出版社,1957年),陈无择对本病的理角和不同看法产生一定影响。而严用和《重订严氏济生方》,则着重根据患者情感体质及具体病症进行辨证施治。 2、诸癣:两宋时期《太平圣惠方》和《圣济总录》论述诸癣,基本上仍沿袭《诸病源候论》的论点,但分类已较简化。值得注意的是没有“白癣”。陈无择则提出:“见癣种类亦多,……虽以皮肤气血凝滞所为,或有风湿转成者;或为人传染得之者,种状不同,治之各有方,”是分为三种情况论其证治,宋代方书《太平圣惠方》、《圣济总录》以及《和剂局方》等,均含有大量皮肤病的治疗方药。反映了治疗经验更趋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