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

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或愈或死，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间，其余皆以十日以上者，何也？[i]（伤寒者，中阴寒杀厉之气也。寒盛于冬，中而疾病者，是为伤寒，其不即病者，至春则名为温病，至夏则名为暑病。然有四时不正之气随感随发者，亦名伤寒。寒邪束于肌表则玄府闭，阳气不得散越，乃郁而为热，故凡系外感发热者，皆伤寒之类。）[/i]然巨阳者，诸阳之属也。[i]（巨，大也。太阳为六经之长，统摄阳分，故诸阳皆其所属。）[/i]其脉连于风府，故为诸阳主气也。[i]（风府，督脉穴。太阳经脉覆于巅背之表，故主诸阳之气分。）[/i]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虽甚不死；[i]（人伤于寒而传为热者，寒甚则生热也。寒散则热退，故虽甚不致死。）[/i]其两感于寒而病者，必不免于死矣。[i]（表里俱受，是谓两感。）[/i]伤寒一日，巨阳受之，故头项痛，腰脊强；[i]（巨阳，足太阳也，为三阳之表而脉连风府，故凡病伤寒者多从太阳始。太阳之经，从头项下肩膊，挟背抵腰中，故其为病如此。仲景曰∶“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人身经络，三阳为表，三阴为里。三阳之序，则太阳为三阳，阳中之阳也；阳明为二阳，居太阳之次；少阳为一阳，居阳明之次，此三阳为表也。三阴之序，则太阴为三阴，居少阳之次；少阴为二阴，居太阴之次；厥阴为一阴，居少阴之次。此三阴为里也。其次序之数，则以内而外，故有一二三之先后者如此。邪之中人，必自外而内。邪客于皮则腠理开，开则邪入客于络脉，络脉满则注于经脉，经脉满则入舍于府藏，此所以邪必先于皮毛，经必始于太阳，而后三阴三阳，五脏六腑皆受病也。）[/i]二日阳明受之，阳明主肉，其脉挟鼻，络于目，故身热目疼而鼻干，不得卧也；[i]（伤寒多发热，而独此云“身热”者，盖阳明主肌肉，身热尤甚也。邪热在胃则烦，故不得卧。余症皆本经之所及。仲景曰∶阳明之为病，胃家实也”。）[/i]三日少阳受之，少阳主胆，其脉循胁，络于耳，故胃胁痛而耳聋。[i]（邪在少阳者，三阳已尽，将入太阴，故为半表半里之经。其经脉出耳前后，下循胸胁，故为胁痛、耳聋等证。仲景曰∶“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之病。口苦、咽干、目眩也。”又曰∶“太阳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鞭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盖邪在阴则寒。邪在阳则热，邪在表则无呕满等症，邪在里则胸满干呕不能食。故成无己曰∶“少阳之邪，在半表半里之间。”）[/i]三阳经络皆受其病而未入于脏者，故可汗而已。[i]（三阳为表属腑，邪在表而未入于三阴之脏者，皆可汗而散之。）[/i]四日太阴受之，太阴脉布胃中，络于嗌，故腹满而嗌干；[i]（邪在三阳，失于汗解，则入三阴，自太阴始也。仲景曰∶“伤寒脉浮而缓，手足自温者，系在太阴。”“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也。）[/i]五日少阴受之，少阴脉贯肾，络于脉，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i]（肾经属水，而邪热涸之，故口舌为之干渴，仲景曰∶“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之。”）[/i]六日厥阴受之，厥阴脉循阴器而络于肝，故烦满而囊缩。[i]（六经传遍，乃至厥阴。邪热甚于阴分，故为烦满。仲景曰∶“厥阴之为病，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按，伤寒一病，传变无穷，此不过言传经之常，而未及于变。自仲景而后，诸大家俱有名言可法，学人所当尽读而精思之。然义多出于仲景，于仲景书又当闭户深求者也。）[/i]三阴三阳，五脏六腑皆受病，营卫不行，五脏不通，则死矣。[i]（伤寒邪在经络，本为表症，经尽气复，自当渐解。若六经传遍而邪不退，则深入于腑，腑不退，则深至于脏，故五脏六腑皆受病矣。邪盛于外。则营卫不行，气竭于内，则五脏不通，故六七日间致死也，善治此者，必不使其邪入内，亦必不使其脏气竭。知斯二者，近于神矣。止言足经，不言手者，以伤寒为表邪，欲求外症，但当察于周身，而周身上下脉络，惟足六经则尽之矣，手经无能遍也。且手经所至，足经无不至者，故但言足经，则其左右前后阴阳诸证，无不可按而得，而手经亦在其中，不必言矣，刘草窗不读此经，谬创邵说，万世唾骂，学人可不慎诸！）[/i]其不两感于寒者，七日巨阳病衰，头痛少愈；[i]（邪气渐退则正气渐复，如下文也。）[/i]八日阳明病衰，身热少愈；九日少阳病衰，耳聋微闻；十日太阴病哀，腹减如故，则思饮食；十一日少阴病衰，渴止不满，舌干，已而嚏；十二日厥阴病衰，囊纵，少腹微下，大气皆去，病日已矣。[i]（所谓其余皆十日以上者如此。）[/i]治之之法，各通其脏脉，病日衰已矣。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i]（各通其脏脉，谓当随经分治也，凡传经之邪未满三日者，其邪在表，故可以汗已；满三日者，其邪传里，故可以下，然此言表里之大体耳。按，脉大浮数，病为在表，可发其汗；脉实沉数，病为在里，可下之。日数虽多，但有表症而脉浮大者，犹宜发汗；日数虽少，但有里症，而脉沉实者，即当下之。此汗下之法，但当以表里为据，有不可以执一也。）[/i] 其两感于寒者，一日则巨阳与少阴俱病，则头痛口干而烦满；[i]（两感者，表里同病也。足太阳与少阴为表里，故在太阳则为头痛，在少阴则为口干烦满。）[/i]二日则阳明与太阴俱病，则腹满身热，不欲食，谵言；[i]（阳明、太阴为表里，二经同病也。谵言，妄言也，阳明病则身热谵言，太阴病则腹满不欲食。）[/i]三日则少阳与厥阴俱病，则耳聋囊缩而厥。水浆不入，不知人，六日死。[i]（少阳、厥阴，表里同病也。少阳病则为耳聋，厥阴病则为囊缩而厥。至是则三阴三阳俱受病，故水浆不入，昏不知人，于六日之际当死也。）[/i]五脏已伤，六腑不通，营卫不行，如是之后三日乃死，何也？[i]（如此之后三日乃死，谓两感传遍之后，复三日而死也，盖即六日之义。）[/i]盖阳明者，十二经脉之长也，其血气盛，故不知人，三日其气乃尽，故死矣。[i]（阳明为十二经脉之长，多气多血之经，若感于邪，其邪必甚，故不知人。凡两感于邪者，三日之后，胃气乃尽，故当死也。两感者，本表里之同病，似若皆以外邪为言，而实未必有尽然者，正以内外俱伤，便是两感，今见少阴先溃于内，而太阳继之于外者，即纵情肆欲之两感也；太阴受伤于里，而阳明重感于表者，即劳倦竭力，饮食失调之两感也；厥阴气逆于脏，少阳复病于腑者，必七情不慎，疲筋败血之两感也。人知两感为伤寒，而不知伤寒之两感内外俱困，病斯剧矣，但伤有轻重，医有贤不肖，则死生系之，或谓两感之症不多见者，盖亦见之不广，而义有未达耳。）[/i] 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者为病温，后夏至日者为病暑。[i]（寒邪中人而成温病、暑病者，其在时则以夏至前后言，在病则以热之微甚言，故凡温病、暑病，皆伤寒也。）[/i]暑当与汗皆出，勿止。[i]（暑气侵入，当令有汗，则暑随汗出，故曰“勿止”。温病、暑病，后贤另有成书，所当详考。）[/i]热病已愈，时有所遗者，热甚而强食之，故有所遗也。若此者，皆病已衰而热有所藏，因其谷气相薄，两热相合，治之视其虚实，调其逆从，可使必已。[i]（病虽衰而余热未除，尚有所藏，因而强食，则病气与食气相并，两热合邪，以致留连不解，故名曰“遗”。食滞于中者病之实，脾弱不能运者病之虚，实则泻，虚则补，虚实勿失，则逆从可调，病必已矣。）[/i]当何禁之？病热少愈，食肉则复，多食则遗，此其禁也。[i]（复者病复作，遗则延久也。凡病后脾胃气虚，未能消化饮食，故于肉食之类，皆当从缓。若犯食复，为害非浅，其有挟虚内馁者，又不可过于禁制，所以贵得宜也。）[/i] 有病温者，汗出辄复热，而脉躁疾，不为汗衰，狂言，不能食，病名阴阳交，交者死也。[i]（汗者，阴之液。身热脉躁者，阳之邪。病温汗出之后，则当邪从汗解，热退脉静矣。今其不为汗衰者，乃阳胜之极，阴气不能复也，故为狂言，为不食，正以阳邪交入阴分，则阴气不守，故曰“阴阳交，交者死”也。）[/i]人所以汗出者，皆生于谷，谷生于精。[i]（谷气内盛则生精，精气外达则为汗。）[/i]今邪气交争于骨肉而得汗者，是邪却而精胜也，精胜则当能食而不复热，[i]（惟精胜邪，所以能汗。邪从汗散，则当能食，不复热矣。）[/i]复热者邪气也，汗者精气也。今汗出而辄复热者，是邪胜也；不能食者，精无俾也。[i]（俾，使也。精，阴气也。五脏所以藏精，脏气虚则不能使人饮食，故曰“精气俾”也。）[/i]病而留者，其寿可立而倾也。[i]（病气留而不退，则元气日败，必致损命矣。）[/i]汗出而脉尚躁盛者死。[i]（凡汗后脉当迟静，而反躁盛者，真阴竭而邪独胜也，故病必死。）[/i]今脉不与汗相应，此不胜其病也，其死明矣。[i]（精气不胜病气也。）[/i]狂言者是失志，失志者死。[i]（此总五志为言也。志舍于精，精不胜邪则五脏之志皆失，故致狂言者，多死。）[/i]今见三死不见一生，虽愈必死也。[i]（汗后辄复热不能食者，一死；汗后脉尚躁盛者，二死；汗后反狂言失志者，三死。有此三者，则必死之候。）[/i] 肝热病者，小便先黄，腹痛，多卧，身热。[i]（肝脉环阴器，故小便黄；抵少腹。故腹痛。肝主筋，筋热则 ，故多卧。邪在厥阴经则行于股阴腹胁，故身热。前言伤寒，此即所以治伤寒也，但前分伤寒之六经，此详伤寒之五脏。正彼此相为发明耳。观后节之复言两感，概可知矣。凡欲察伤寒之理者，毋忽此义。）[/i]热争则狂言及惊，胁满痛，手足躁，不得安卧。[i]（热入于脏则邪正相胜，故曰“争”，下同。气争于肝则肝气乱，故狂言而惊，肝病主惊骇也。肝脉布胁肋，故胁为满痛。热极则生风，风淫四末，故手足躁扰。木邪乘土，必及于胃，胃不和则卧不安。）[/i]庚辛甚，甲乙大汗，气逆则庚辛死。[i]（庚辛属金，肝所畏也，故甚而死。甲乙属木，肝所王也，故汗而愈。）[/i]刺足厥阴、少阴。[i]（少阳为厥阴之表，皆可泻其热邪，药法皆然，下同此义。）[/i]其逆则头痛员员，脉引冲头也。[i]（肝脉与督脉会于巅，故气逆于上则头痛员员，脉引冲于头也。员员，靡定貌。）[/i]心热病者，先不乐，数日乃热。[i]（心者，神明之所出，邪不易犯，犯必先觉之，故热邪将入于脏，则先有不乐之兆。）[/i]热争则卒心痛，烦闷善呕，头痛面赤无汗。[i]（热与心气分争，故卒然心痛而烦闷。心火上炎，故善呕。头者精明之府，手少阴之脉上出于面，故头痛面赤。汗为心液，心热则液亡，故无汗。）[/i]壬癸甚，丙丁大汗，气逆则壬癸死。[i]（壬癸属水，心所畏也，丙丁属火，心之王也。）[/i]刺手少阴、太阳。[i]（手太阳为少阴之表，故皆当刺之。）[/i]脾热病者，先头重颊痛，烦心，颜青，欲呕，身热。[i]（脾胃相为表里，脾病必及于胃也。阳明胃脉，循颊车，上耳前，至额颅，故头重颊痛。脾脉注心中，故烦心，脾病则肝木乘之，故颜上色青。脾胃受邪则饮食不纳，故欲呕。太阴、阳明主肌肉，故邪盛则身热。）[/i]热争则腰痛不可俯仰，腹满泄，两颔痛。[i]（腰者肾之府，热争于脾，则土邪乘肾，必注于腰，故为腰痛不可俯仰。太阴之脉，入腹属脾络胃，故腹满而泄。阳明脉循颐后下廉，出大迎，故两颌痛。）[/i]甲乙甚，戊己大汗，气逆则甲乙死。[i]（甲乙木，脾所畏也。戊己土，脾之王也。）[/i]刺足太阴、阳明。[i]（表里俱当取之，以去其热。）[/i]肺热病者，先淅然厥起毫毛，恶风寒，舌上黄，身热。[i]（肺主皮毛，热则畏寒，故先淅然恶风寒，起毫毛也。肺脉起于中焦，循胃口，肺热入胃，则胃热上升，故舌上黄而身热。）[/i]热争则喘咳，痛走胸膺背，不得太息，头痛不堪，汗出而寒。[i]（热争于肺，其变动则为喘为咳。肺者胸中之脏，背者胸中之腑，故痛走胸膺及背，且不得太息也。喘逆在肺，气不下行，则三阳俱壅于上，故头痛不堪。热邪在肺则皮毛不敛，故汗出而寒。）[/i]丙丁甚，庚辛大汗，气逆则丙丁死。[i]（丙丁属火，克肺者也。庚辛属金，肺所王也。）[/i]刺手太阴、阳明，出血如大豆，立已。[i]（太阴、阳明二经，表里俱当刺之。出血者，取其络脉之盛者也。）[/i]肾热病者，先腰痛 酸，苦渴数饮，身热。[i]（足少阴之络贯腰脊，故先为腰痛，其脉循内踝之后，以上 内，故为 酸，又其直者，循喉咙，挟舌本，邪火耗伤肾水，故苦渴数饮。肾与太阳为表里，太阳之脉从巅下背，抵腰走足，故为身热。）[/i]热争则项痛而强， 寒且酸，足下热，不欲言。[i]（热争在表，则太阳经也，太阳之脉，别下项，故项痛而强，热争在里，则少阴经也。少阴之脉，斜走足心，上 内，挟舌本，故为 寒且酸、足热不言等病。）[/i]其逆则项痛员员，澹澹然。[i]（澹澹，精神短少貌，阴虚无气之候也。）[/i]戊己甚，壬癸大汗，气逆则戊己死。[i]（戊己土，克肾者也。壬癸水，肾所王也。）[/i]刺足少阴、太阳。[i]（水脏之表里也。）[/i]诸汗者，至其所胜日汗出也。[i]（气王之日，即所胜也。王则胜邪，故汗出而病愈。）[/i]肝热病者，左颊先赤；[i]（此下言面部五脏之色也。肝属木，应在东方，故肝热者左颊当先赤。）[/i]心热病者，颜先赤；[i]（心属火，其应南方。颜，额也，亦曰庭。）[/i] 脾热病者，鼻先赤；[i]（脾属土，其应中央，故鼻先赤。）[/i]肺热病者，右颊先赤；[i]（肺属金，其应在西，故右颊先赤。）[/i]肾热病者，颐先赤。[i]（肾属水，应在北。故两颐先赤。）[/i]病虽未发，见赤色者刺之，用药先及之，名曰“治未病”。[i]（病虽未见，而赤色已见于五部，则为病之先兆，当求其脏而预治之，所谓防于未然也。）[/i] 热病从部所起者，至期而已。[i]（此下言诸热病并刺治之法也。从部所起者，至期而已，谓如肝色先见于左颊，至甲乙日即当汗解之类是也。余脏同义。）[/i]其刺之反者，三周而已，药之亦然。[i]（反，谓泻虚补实也。病而反治，其病必甚，其愈反迟。三周者，谓三遇所胜之日而后已。）[/i]重逆则死。[i]（一误者尚待三周，再误者焉得不死。）[/i]诸治热病，以饮之寒水，乃制之，必寒衣之，居止寒处，身寒而止也。[i]（先饮寒水而后刺，欲其阴气自内达表而热泄于外也，故必寒衣寒处，皆外其避温就凉耳。用药方法，亦须仿此。）[/i]热病先胸胁痛，手足躁，刺足少阳，补足太阴。[i]（足少阳之脉下胸中，循胁里，故为胸胁痛。脾主四肢而甲木乘之，则风淫末疾，故手足躁扰，木强土弱，所以当泻足少阳之实，补足太阴之虚。胸胁痛，止墟主之，补足太阴之脉，当于井荣取之。）[/i]病甚者五十九刺。[i]（五十九刺，其义别详。）[/i]热病始手臂痛者，刺手阳明、太阴，而汗出止。[i]（手臂痛，列缺主之。列缺者，手太阴之络也。欲汗出，商阳主之。商阳，手阳明井也。）[/i]热病始于头首者，刺项太阳，而汗出止。[i]（天柱主之。）[/i]热病始于足胫者，刺足阳明，而汗出止。[i]（足阳明止汗出，当刺内庭、陷谷二穴。）[/i]热病先身重骨痛，耳聋好瞑，刺足少阴，病甚为五十九刺。[i]（肾主骨，在窍为耳，热邪居之，故为身重骨痛，耳聋。热伤真阴则志气昏倦，故好瞑。仲景曰∶“少阴之为病……但欲寐也。”义与此同。刺足少阴者，本无正主，当补泻荣耳。苦其病甚，则当用五十九刺。）[/i]热病先眩冒而热，胸胁满，刺足少阴、少阳。[i]（头脑运转曰“眩”，脑者骨之充也。眼目蒙昧曰“冒”，瞳子者骨子精也，皆主于肾。又足少阳之脉起目锐 ，循胁里，皆为此症，故当取足少阴、少阳而刺之，亦井荣也。）[/i] 太阳之脉，色荣颧骨，热病也。[i]（此下言两感脉色之死期也。荣，发见也。太阳之脉起于目内 ，太阳之筋下结于 ，故太阳热病者赤色当荣于颧骨。荣未交。）[/i]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i]（此“荣”字与上节之“荣”不同，盖指荣卫而言。荣、营，古所通用也，荣未交者，谓邪犹在卫，未交于荣，其气不深，故曰“今且得汗”，可“待时而已”也。如肝待甲乙，心待丙丁，脾待戊己，肺待庚辛，肾待壬癸，病必已矣。）[/i] 与厥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i]（脉义有二∶以寸口之脉言，则太阳之脉浮，厥阴之脉弦而细，以经脉之病言，则太阳为头项痛，腰脊强；厥阴为烦满而囊缩。今以太阳热病与厥阴脉症争见者，阴阳俱病，当不过三日而死矣。何也？盖此言两感之邪也。两感于寒者，一日则巨阳、少阴俱病，二日则阳明、太阴俱病，三日则少阳、厥阴俱病。故六经热病之序，其始太阳，其终厥阴，今终始争见，则六经两感，俱已传遍，故当三日而死。）[/i]其热病内连肾，少阳之脉色也。[i]（此承上文而详言两感也。上文言太阳热病兼见厥阴之脉症，此言肾经热病兼见少阳之脉色，皆两感也。盖太阳与少阴为表里，少阳与厥阴为表里，以太阳而见厥阴，则未有不由少阴者，以肾病而见少阳，则未有不至厥阴者，详如下文。）[/i]少阳之脉，色荣颊前，热病也。[i]（足少阳之脉，下颊车，故其热病，赤色当荣于颊前。）[/i]荣未交，曰今且得汗，待时而已。[i]（义同前。）[/i]与少阴脉争见者死，期不过三日。[i]（少阳之脉弦，少阴之脉沉而微，少阳之症为胸胁痛而耳聋，少阴之症为口燥舌干而渴。今以少阳热病而与少阴脉症争见者，亦当三日而死，皆两感传遍也。如上文言太阳、厥阴争见者，太阳为传表之始，厥阴为传里之终，自始而终也。此以少阳、少阴争见者，少阳为传表之终，少阴为传里之始，自终而始也，言始言终；则六经无不遍矣，故不必言阳明、太阴之争见也。）[/i] 热病气穴，三椎下间主胸中热，四椎下间主膈中热，五椎下间主肝热，六椎下间主脾热，七椎下间主肾热，荣在 也。[i]（此总言治热之脏俞也。椎，脊骨节也。荣，阴气也。 ，尾 也，即督脉之长强穴。凡五脏俞旁之穴，三椎下者，魄户也；四椎下旁，膏盲也；五椎下旁，神堂也；六椎下旁， 也；七椎下旁，膈关也。盖既取阳邪于上，仍当补阴于下，故曰“荣在 ”也。此节脏俞，皆不甚合，存其文。知其概可也，不必与针灸家尽合也。）[/i]项上三椎，陷者中也。[i]（此取脊椎之大法也，项上三椎者，乃项骨三节，非脊椎也。三椎之下陷者中，方是第一节，穴名大椎。由此而下数之，则诸椎循次可得矣。）[/i]颊下逆颧为大瘕，下牙车为腹满，颧后为胁痛，颊上者膈上也。[i]（此以面部之色，察腹中之病也。）[/i]